11月24日晚,密山市下起了雪,气温达到零下20多摄氏度,由于房子被强拆之后,缺失部分屋顶及东山墙,北风卷着雪花直往屋里灌,屋内寒冷难耐,家中这般情景,再想起因强拆受惊吓住院的老伴,陈跃兴心急如焚。第二天早上,他发现自己右眼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
日前,记者曾报道了密山市一名56岁男子自焚抗议强拆事件,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全国百余家网站进行转载。事后,记者接到多位密山市民打来的电话反映密山强拆问题,其中一户居民在拆迁6年后至今也未得到任何赔偿。
而就在自焚事件时隔不到一个月之际,密山市崇知路二街八委十一组陈跃兴家的房子又遭遇了违法强迁事件。记者采访了当地公安局副局长韩景欣,其表示:“强行拆迁,违法但不一定构成犯罪”。而当地拆迁办负责人承认:“拆迁过程中有监管不到位的责任”。
-20℃钩机挖倒老人家的山墙
12月日上午,记者在密山市人民医院见到陈跃兴的老伴鲁瑞芳,正在打点滴的鲁瑞芳向记者说起了强拆当天的经过。11月24日15时许,72岁的陈跃兴和71岁的鲁瑞芳正在家中客厅休息时,突然有3个人敲门,其中一个是贵宾家园的副经理刘志君,“几个月来,他们经常来家里,跟我和老伴谈拆迁补偿的事。”他们告诉鲁瑞芳老两口,最好出去躲一躲,因为他们要用钩机扒隔壁的山墙。
这时鲁瑞芳觉得心里不妙,开发商早在半个月前就将邻居家的房屋拆掉了,她家和邻家的山墙紧挨在一起,扒邻居家的山墙就等于拆自己家。就在这时,鲁瑞芳听到屋外传来了“轰轰”的声音,这声音老两口太熟悉了,几个月来,每当钩机“轰轰”的声音一响,邻居家的房子在几十分钟内就会被夷为平地。为了一看究竟,鲁瑞芳赶紧往屋外跑,随后她看到钩机钩铲正在扒自家东山墙,家中东面房顶已经被钩机挖出了大洞。
鲁瑞芳想上前制止,却被4个壮汉拉住了,她含着眼泪用尽力气喊道:“我的家,不要拆掉我的家!”随即就晕厥了过去。之后,拆迁人第一时间逃走了,而好心的邻居们把鲁瑞芳送到了医院。记者从院方了解到,由于鲁瑞芳受到惊吓,心慌并有间断性胸部疼痛,还需要住院治疗。
采访中,鲁瑞芳大洞和被拆除的东山墙已经被修缮。一些破损的家具堆在房中,由于柜子损坏严重,火炕上摆满了原本放在柜子里的物件。在客厅里,记者看到一个简陋的沙发,陈跃兴说:“在没有任何单位找我们签署拆迁协议的情况下,我家遭到了强拆。自从家里被强拆后,我就一直在沙发上睡觉,再也没有离开过家,怕一走,家就没了。”
强迁人身份仍成“谜”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在贵宾家园动迁现场被强拆的不止陈跃兴一家。11月23日,袁庆泉老人也遭遇了强拆之痛,“我和老伴出门遛弯买菜,不到一小时,回来发现自家的二层小楼被扒为平地,家里的电视、洗衣机及一切物品全压在底下……现在只能暂住在子女家。”
10天后强迁人身份仍成“谜”为了照料陈跃兴、鲁瑞芳,家住鸡西市的大女儿、女婿、小儿子请假来到密山。他们告诉记者,对于房屋搬迁的事,父母跟他们提过,坚决不当钉子户,不给政府添麻烦,至今没有动迁的原因是开发商来谈房屋补偿面积时忽高忽低,有时一天来三拨人,每拨人说的补偿都不同。
有时同一个人,上午和下午的说法也不一样。所以父母至今没有搬走,开发商在未达成协议的情况下,强拆、硬拆、野蛮拆迁,特别是在东北已达零下20摄氏度的冬季,把老人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境地,于心何忍?陈跃兴、鲁瑞芳的子女随身装着损毁家具清单、行政复议申请书、房产证明等材料,为了要说法,11月24日起,他们不知去了多少趟相关部门。
对于强拆事件,密山市副市长金香兰也出面协调过,找来当事人家属、建设局、公安局等部门的工作人员,责令有关人员将房子修复,并派人到医院交了住院押金。11月27日贵宾楼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副经理来到密山市人民医院,为鲁瑞芳垫付了5000元医药费。11月29日,贵宾楼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带领工人将陈跃兴家被强拆的房屋进行了修缮。
开发商强拆不构成犯罪
“‘贵宾楼’开发公司的负责人出面为家属解决了住院费、并对房屋进行了修缮,由此可见,拆迁人的身份非常明了。可是事发10天后,公安局仍没有查出强拆事件究竟由谁负责,更无从对其负责人追究刑事责任。事发后,我父母一直没能从恐惧的阴影中走出来,有时半夜突然大喊‘别拆我房子’,接着就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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